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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分享篇          

     記得幾個月前協會(TATT)開理監事會時,其中馬理事提到希望協會的網站可以改版,增加互動交流的功能,當時我心裡想協會有這麼多理監事,如果每星期都有理監事認養一篇文章,開闢一個經驗分享的園地,每周一篇文章,將心得與大家分享,那會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或是有這樣的一個園地,可以接受某些人的某些疑惑,針對問題提出解答或是看法,或是大家一起討論,慢慢累積之後,其實可以成為一個在職訓練的管道。表坊在大陸時,對於現在台灣劇場的環境,我與毛哥有一段短暫的閒聊,毛哥認為二十年前,並沒有太多人教我們什麼,大家都年輕,都因為熱情而硬著頭皮去試,所以那種在工作中摸索成長,錯誤中學習是很好的成長過程,當然當時也沒有什麼PS2NDS等誘惑因素,所以大家在劇場內都很忙碌,很充實。

     離開學校後,進入劇場,就很難有機會接觸到有系統的學習,也因此容易造成不知該如何學起,索性將學習的時間拿來娛樂打發消磨時間,也不太有機會能參與什麼在職進修,上個月在痲雞的雞飛狗跳庭院中,無意中聊到當時我參加的周凱基金會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痲雞說他知道,那是有錢人才去得起,因為雖然當時他也想去,可是他沒有時間,如果他去參加就不能接case,沒有收入就活不下去,所以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不能去。上星期開完協會的理監事會議後,我家高高層看到我扔在椅子上的會議議程,他看到2008技術劇場專業人才培訓基礎班的招生簡章後,說當時她們根本沒有這樣的管道與機會,很想學但是根本沒有門路,我心裡想妳沒有管道,竟然超哥的講義蒐集的比我還要齊全,搞不好超哥自已都沒有這麼多呢。

     也許很多經驗大家都是自已摸索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認知到底對不對,所以會不好意思拿出來與大家分享,我想這是我一直找人也在部落格中寫一些經驗與大家分享,卻屢遭神秘微笑婉拒的主要答案,其實部落格文章只是分享自己的想法,無需太多心理負擔,如果自已的觀念有一些小問題,相信會有人跳出給予指正,能藉機得到別人的想法也是很好的,今天看到了大太陽丟出他的第一篇:燈光技術指導是什麼?(一),看了之後真是高興,以後除了台北章魚,昏死許久的痲雞碎碎念,54bb北輪,又多了一個可以期待的園地,當然我還在期待難產快半年的大聲公,就算交不出十篇,先丟一篇出來讓大家止止渴也好阿,如果有愈來愈多人願意加入,相信會有更多人受益,如果協會的網站改版後,也可以連結或是轉載,那又會是另外一個熱鬧的園地,或是有一個讓大家可以有感而發,心情分享的園地,就能匯集更多人的力量,甚至是以這樣的方式寫下另類的台灣技術劇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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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篇          

     許多朋友對於我願意回去接某團感到驚訝,有許多有個性的crew,會因為特定的人或是特定團體,明明有時間也不願意接,寧可在家餓肚子,也不願破壞自己的原則,有的時候是因為團體付款的時間拖的太久,所以除非不得已,大家都會能閃先閃,能先接到別的案子就不考慮某個團體,或是要看帶頭的是誰,再來決定要不要接,當然有時候因為帶頭的人的因素,會造成一些災難發生,或是事後傳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某些時候慎選節目來接,有時確實會讓自己遠離紛爭或是危險,或是避免自己做白工(事後拿不到錢),也不能說這種自保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只是現在好團體愈來愈少,許多大團紛紛將重心移往大陸,因為每個人都是必須為了生存而奮鬥,或是在不景氣的環境下,紛紛縮小規模或是減少演出,因為票房不好演愈多賠愈多,或是許多經紀公司,往往找器材公司負責,由公司員工加一些學生就把案子做了,也因此壓縮許多專業crew的生存空間,跟幾年前相比,劇場界今年似乎特別的冷。

     其實冬天並不是今年才開始,而是一年比一年冷,前幾天聽到一個好友說他今年報稅的金額後,著實讓我嚇了一大跳,據我所知,他去年的收入與他幾年前最高的年收入相比,連一半都還不到,甚至幾乎只有最高年收入的2/5,而今年肯定比去年還要慘,我本以為只有自己,因為自己的臭脾氣及原則,而得罪太多人,所以正在享受當宅男的日子,卻不料一向是好好先生的他,竟然比我還要慘,莫非真如另一個朋友說的:劇場是年輕人的天下?經過20年的洗禮,在各方面都日趨成熟的時候,卻悄悄失去了戰場,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從越戰後回到美國本土的越戰老兵,在平和的日子中失去了目標,心情嚴重的適應不良,雖然心未死,但不知何處是戰場。

      就像朋友對我說他很訝異我會去接某團的演出,我說一方面我知道有許多人明明有空,但是因為沒有對的頭,所以寧可在家唉沒案子可接,另一方面我不想在社會版看到這個演出的新聞,雖然這個演出之前我沒做過,能讓人放心的人也沒有歸隊,這個團體的問題又多,但是畢竟是以前自己做過的團體,如果自己不跳下去,恐怕不只會狀況連連,還會有災難發生,況且我也不能一直在家當宅男,所以在一番掙扎後,還是決定接了,接了之後,就是一連串找crew的痛苦過程,人還沒找到一半,就接到延後演出的通知,等到把原本找的人都通知完,開始就新的時間找人,沒想到同樣的事情又發生,時間再度往後延,又是一連串的電話聯絡,其實自己及別人也真的並不是完全沒有其他選擇,有的人也是因為已經答應我了,所以婉拒其他之後進來的案子,但是一改再改的時間,其實造成許多困擾,本以為一個演出改三次時間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今日接到mail通知,又再往後延一個星期,我無奈的回覆說撞到我另一個案子,所以無法接,另一方面也是鬆了一口氣,我只要再打電話向第三次找的人說明及道歉,而不用再找第四次時間的人,再找下去不只是這個團體的信用破產,連我的信用恐怕都保不住了,唉,無言,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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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培訓班篇          

     民國62年,林懷民老師26歲時成立雲門舞集,之後雲門實驗劇場開始陸續辦理了5期雲門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在雲門第5期之後,接著是周凱基金會接手辦理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雖然當時我是文化影劇的學生,但是知道周凱第一期的消息,就立刻報名,成為周凱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第一期學員,然後中華技術劇場協會成立(TATT),也就是改名後的台灣技術劇場協會,又接棒承擔起培育技術劇場新血的責任,2008年技術劇場專業人才培訓基礎班預計在7月開課,現在已經開始接受報名,今年與以往最大的不同,是加入了專職的劇場工作者的師資,而非以往著重在正統教育劇場的理論教授,所以可以說今年在師資的選擇上是理論與實務並重,希望能提供一個管道,讓有興趣進入技術劇場的圈外人,有一個職前教育的機會。

      在去年協會秘書把三名專職劇場工作者的協會理事找到協會,將此想法提出討論,大家都覺得這是不錯的想法,但是心中其實是有些擔心,因為要辦一個人才培訓班有許多事情要忙,最重要的找補助、找場地及師資,都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很多演出主要的工作者多半是在半年前就確定,對專職劇場工作者而言,雖然只是一個星期日的課程,但是卻是意味著要空出一個星期,因為星期日多半是演出日,再加上各種工作的進行直到日期確定,何時會有確定答案沒人說的準,就算是協會理事有責任要承擔協會的活動,但是理事也是要賺錢過活,因為從協會理事長到監事、理事都是無給職,連開會都沒有出席費,所以就在等待課程日期確定前,不敢把案子接得太滿,日期確定後又要趕快看看預留的其他時間還有沒有案子可接,而在確定了場地及時間後,協會秘書更是要忙著協調各個師資的時間問題,要成就一件事,背後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碌,也要有許多人的奉獻,才能圓一個機會。

     從建議師資的名單中,不難看出幾乎都是協會的理監事,並不是這些人都吃飽了沒事做,而是對於技術劇場責任的承擔。而我的部落格的產生,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為了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為了在過年前要交出授課計畫及大綱,於是在去年底開始著手動筆,把一些工作累積下來的想法與大家分享,除了是為了交協會秘書所交代的功課,也為了已經在技術劇場裡工作的朋友們,提供一個經驗分享的管道,如果有愈來愈多人參與,願意把自己的想法與大家分享,就會有更多人可以兼顧工作與學習,就像台北章魚與痲雞碎碎念(痲雞昏睡了好一陣子,一直未見新作產生),是我每天工作完回到家,必定去逛的部落格。雖然在工作中可以學到許多事,但是工作畢竟是工作,而非學校,可以完全享受學習的過程,所以有許多事在工作中無法詳細說明,或是在主觀條件中有許多權宜之計,有時並非是最好的解決之道,透過部落格的經驗分享,可以抒發自己的想法,也可提供一些自己的經驗,與不在場的朋友分享,這也是另外一種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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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新古典的邂逅篇          

     星期日早上,本該是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然後中午才到劇院,但上周日早上卻是0900就在劇院拖地了,沒錯,就是辛苦點舞團,總是抓緊每一分練習的時間,首演完後,星期六、日還call早上,這是不用問的事,而照三餐排練更是一定要的,0930舞者上台上課,在悠揚的鋼琴聲中,我忽然發現我的技術人員怎麼不見了?找了一會才發現一個坐到舞監助理的位子上,一個爬到黑背幕後,放肆的閉目躺平,原來兩個學弟自然的被琴聲吸引,正在享受著周日早上少有的現場音樂饗宴呢,這使我想起了以前舞者上課時,我也總是躲在翼幕後,低調的用手指頭跟著上課呢,想著想著,就想起了與新古典出國的兩三事。

     2001年我新婚還沒滿月,就和新古典舞團到俄羅斯的新西伯利亞演出<大漠孤煙直>,舞者在台上走位時,由於地板有些問題,於是我就趕快上台處理,低著頭忙了一陣子,忽然聽到老師在觀眾席說:那個誰,往右邊一小步,過了三秒空白,我低著頭往後看,就聽到老師又說:就是你,你還看別人,我抬起頭無辜的用手指了自己,是……我嗎?然後老師及所有舞者都笑了。2007年到大陸巡演<曹丕與甄宓>,在廣州黃花崗劇院,彩排前十分鐘,舞者跟我說晚上開演前老師說要拜拜,蝦米!彩排後到開演前我有好多事要忙,要去哪裡生拜拜用的香啊?況且文革、破四舊,劇場附近好像也沒看到廟啊,問了當地的工作人員,他們說有,而且很近,我想我的第一個cue是開演後快二十分鐘才有,還有快半個鐘頭,應該來的及,還是先買回來比較安心,於是就請一名local crew帶我去買,從大街到小巷,從用走的變用跑的,從平地到上坡又下坡,終於在一個市場的二樓買到,一看時間已剩不到五分鐘,叫奧運選手來也跑不回去,但是還是要跑,跑完了上坡正好鑽出一台計程車,先前的客人還沒下車我就開了前門副駕駛座,快快快,黃花崗劇院,總算是及時趕到。

     到中山時,我向館方要椅子放在側台,要給舞者坐及放要換的衣服,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我說一定要有,因為演出時劉博士也是要坐在側台,結果他們就說有幫老師準備貴賓室,我一看,哇!好大的貴賓室,感覺比實驗劇場還大,我說椅子還是要有,結果弄來戶外辦桌的塑膠椅,我說這給舞者放衣服還勉強可以,這種椅子不能給八十幾歲的劉博士坐,太危險了,然後他們就想從貴賓室搬沙發出來,我一聽趕緊說不用不用,只要一般有靠背的樂團椅就可以,心裡想著搬個軟綿綿的真皮沙發給老師坐,老師又一定會硬ㄍㄧㄥ著直挺挺的,那不是太折騰老師了嗎。

    這十年來與新古典有十次的相遇,雖然老舞者愈來愈少,新舞者也愈來愈少喝到劉氏雞精,但是整個團給人的感覺一直都很好,看到一張張認真工作的臉孔,使我想到老師曾經送給我的四個字:專業,敬業。我想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新古典舞團,應該也是蠻貼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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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篇          

     2008年新古典的演出,雖然台上只有黑沿幕、黑翼幕,背景幕有背照幕、大黑幕及黑紗三種,看似空台無事可做,但其實不然,在觀眾看不到的部份,還是有許多「眉角」,就以背景幕後的穿場而言,就有三種不同的路線,而舞者也要在急忙中清楚知道何時要選擇何種路線,才是正確的路線,由於十面埋伏的背景幕是黑紗,所以後面穿場是完全不能有工作燈,但是舞者有穿場的問題,所以在後舞台只好搭起了「礦坑」,從後側舞台到手搖桿第三桿的大黑幕之間,除了用快換板搭起連接通道,再用翼幕搭起屋頂,如此才能在礦坑內架設工作燈,以方便舞者的穿場,但是用背照幕的舞碼時,這樣的穿場距離對舞者而言太遠,所以只好將礦坑開口,在地排燈之後,用LED及水管燈做為穿場照明,雖然照明狀況比不上礦坑內,但是大幅縮減穿場距離,而在使用背黑幕為背景幕的舞碼時,穿場時間更短,於是開館方工作燈讓舞者利用背黑幕與地排燈之間,能夠將穿場時間縮到最短。

     現代舞的舞者多半是光著腳跳舞,所以為了保護舞者最重要的腳,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光腳處於危險的環境中,於是在出了舞台進到翼幕後,在側台及後台的穿場路線上,也都用塑膠舞蹈地板鋪設出穿場走道,因為舞者不可能到了側台,還要找鞋子再穿場,然後上台前再脫鞋,所以提供一個讓舞者能專心完成工作的環境,其實是最基本的要求,就像2001年新古典舞團到俄羅斯新西伯利亞公演<大漠孤煙直>時,場地所能提供的黑色舞蹈地板僅供台上翼幕之間,由於他們的舞台也是允許釘釘子,所以上百年來沒有更換過的木頭地板早已是千瘡百孔,側台地板的狀況非常糟糕,在我透過翻譯要求還要塑膠地板或是布來鋪設側台時,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而清潔人員沾水之字型的亂掃清潔方式在我抗議後,所得到的答案是他們一向是這樣清理的,不得已我只有臨時請舞者幫忙,所有舞者與我每人一條毛巾,大家一起趕快抹地。

     我看到館方的技術人員及清潔人員的臉上,出現了不悅與受辱的表情,等到彩排時,當他們看到舞者一滾出舞台,臉也花了,衣服也髒了,到了側台被地板刺到腳流血,或是手擦傷破皮,這對他們來講是相當大的震撼,因為之前他們的芭蕾舞者都是優雅的高高在上,也都有穿鞋,所以他們從沒看過光著腳在地上滾的現代舞,馬上那種敵意瞬間消失,彩排後,立刻交給我ㄧ些各式型狀的零碎地板,還一直抱歉他們真的沒有了,但是當我趕緊把這些地板鋪在側台,到也勉強夠用,而那些發福的清潔阿姨奶奶們,竟然也捨棄原本的鬼畫符亂掃方式,每個人都主動像小媳婦般跪在地上,努力的抹起地來,這下子換我感動到不好意思,我原本只是希望他們拖地能再仔細一點,並沒有要他們跪在地上彎著腰,我試圖阻止他們,因為這樣的方式對上了年紀的他們並不適合,很容易傷了腰,但是他們堅持要用我們的方式,來完成他們的工作,而我也只能不安的接受他們的堅持,他們在了解狀況後,知道我們的要求不是無理取鬧,所以展現出來的態度與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不需要透過翻譯,我就能直接感受到他們的心意,當他們完成清潔工作後,我向他們道謝,他們竟然像小姑娘般害羞的飛也似的逃開。

新古典後台穿場環境

新古典舞團2008年演出在劇院後台的穿場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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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燈梯安全篇          

     2008年的表坊如影隨行大陸巡演,最後一站在蘇科文藝術中心,為了節省時間,館方的舞監啟龍自願幫我們調燈,從台灣到蘇州工作的啟龍,對我們而言當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調燈期間,我看到調燈梯往上升的時候,啟龍竟然是蹲在工作欄內,將重心降低,直到到了工作高度才站起來,我看到十分驚訝的說:從來沒看過啟龍這麼乖,然後台灣的技術人員才告訴我,因為剛剛GENIE傾斜,他嚇到了,在台灣,我們習慣是將支撐腳插入,然後四個人將支撐腳微微抬起直到導電燈亮,然後調燈梯的人就可以往上升,但是蘇科文的規定是必須將四個支撐腳完全著地才可升降,於是在鬆開四個支撐腳,移動完後,當工作人員乖乖將支撐腳微調著地時,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沒注意顯示平衡的小綠燈早已亮起,仍死命旋轉將他的支撐腳往地上頂,導致GENIE傾斜,啟龍嚇得抓住燈桿喊GENIE是不是傾斜了,所幸沒有造成意外。

     由於清潔大樓等其他需求,GENIE各種輕巧的型號陸續推出,有總高度低於2方便進出室內門或電梯的調燈梯,也有各種總重量較輕,方便運送的型號問世,但是由於底座太輕,所以有各種限制與不便,並不是完全符合劇場的需求,例如移動時要求需完全降至地面才可移動,但是大部分的調燈時間都不夠這麼奢侈的使用,於是大部分的人還是把GENIE當成UP RIGHT使用,直接就移動,或是在工作欄下方的底座上加重(放重鐵或是坐人),以免在移動中失去平衡,再加上有些工作人員的經驗不足,往往就險象環生,1998年魔笛時,我也曾在UP RIGHT升到最高的時候,聽到底下推調燈梯的小朋友在喊123,然後就覺得地震了,緊接著就聽到師兄大老遠的大喊:你們在幹什麼!原來是在移動的路線上地上有電線,小朋友們想電線不能壓,所以決定要抬過線,所幸我四週都是吊桿,抓著桿子只有虛驚一場。

      幾乎大部分的調燈梯意外都是人為疏失,有時候是調燈梯有問題但是館方沒預算送修,當技術人員到劇場發現後又不得不用,例如有一陣子中壢的GENIE升到工作高度後會自動往下降,館方就說壞了不能用,也不送修,逼的勇敢的台灣人拿鐵結構頂著讓它無法往下降,照樣賣命工作,還好康道相報,大家告訴大家此一妙招,想想其實是危險的,畢竟人命無價,意外的發生是大家都不樂見的,但是過於嚴苛的使用規定反而會因噎廢食,就像新莊嚴格要求調燈梯需完全降至地面才可移動後,大家反而就不用了,要不就是燈桿升降調,要不就是自己租tower,用鷹架來當調燈梯,因為雖然大家都不樂見意外發生,但是沒有人希望戲都演完了台還沒有裝完,所以這是兩難的抉擇,但是不管多嚴格的安全規範,都還是會因為操作不當的人為疏失而導致意外發生,就像美國有些劇場的調燈梯,連輪子都頂離地了才能升,但是為了在有限的時間內調完燈,不得不將身體延伸出工作欄的範圍多調幾顆燈,雖然省了幾次升降的時間,但其實是更危險的,況且在重心不穩的姿勢下,能把燈調得多好,我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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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燈梯篇          

                    

   在現代劇場中,調燈梯幾乎是不可缺少的基本配備,一般較常見的是UP RIGHTGENIE二種,早期的燈桿升降調燈,或是搭tower(鷹架)調燈的情形,現在幾乎只有在外場或是學校才能看得到,為了愈來愈要求精緻的畫面,燈具使用的數目也愈來愈多,所以調燈的時間也自然就愈來愈久,為了縮短時間,因為調燈梯的操作不當而發生的意外也時有所聞,在很多國家,雖然劇場也有UP RIGHT或是GENIE,但是他們寧可使用搖搖晃晃的大A梯,也不想使用較方便的UP RIGHTGENIE,但是由於大A梯的底座都很大,有的甚至大到8尺長寬,常常會碰到地上的景,所以有時候也不是很好用,或是對於UP RIGHTGENIE有各種的使用限制,有時過於嚴苛的使用限制,也造成使用上的諸多不便。

     幾年前我還在雲門時,由於雲門的UP RIGHT有一些小問題需送修,於是有機會到福茂林口的UP RIGHT維修工廠,與UP RIGHT維修小組有一些請益對談,據他們的說法是UP RIGHT其實是有經過高空動態測試,意思是只要四支支撐腳有張開離地,UP RIGHT是不需要降至地面才能移動,而GENIE由於底座較輕,是沒有經過高空動態測試,所以在高空中移動是比UP RIGHT危險許多,但由於台灣人太聰明,不像老外這麼守規矩,所以往往輕忽安全使用的各種限制,於是UP RIGHT在國外的總公司對於台灣的意外報告有厚厚的一疊,也因此從第一代不需加支撐腳就可直接升至33尺高,很快的進入第二代一定要加支撐腳才能升高,最高可至38尺高,但是聰明的台灣人很快就破解了,將手代替支撐腳「入珠」,等升到高度移動時也懶的加上支撐腳,於是第三代又被迫問世,讓你無法用手入珠,非得要將支撐腳插入著地才能升高,但是問題來了,只要少一支支撐腳UP RIGHT就無法使用,但是這也難不倒台灣人,因為他們又發現只要用板手等金屬讓他可以過電即可,這些年每隔一陣子就會聽到調燈梯倒了的意外,現在不知發展到第幾代了。

     1995年雲門到美國時,有些劇場就是放著23UP RIGHT或是GENIE不用,寧可使用大底座的手動升降單片梯,搖晃的跨坐著調燈,2005年我隨當代傳奇<慾望城國>去美國巡演,看到他們的UP RIGHT已經發展成需將四輪頂離地才能升降,所以要移動非得要降到地,解開千斤頂讓輪子著地才能移動,於是調燈手把身體儘量伸出調燈梯,調個45顆燈才降下移動,反而更危險,2006漢唐樂府<洛神賦>到法國巡演,他們是支撐腳不加就完全不准用,但是我們地面的景也不小,所以根本無法使用UP RIGHT,只得被迫使用危險的大A梯,2006舞鈴劇場<嬉遊舞鈴>到加拿大巡演,我在UP RIGHT上聽到推調燈梯的人的對罵,前輪較資深的crew在責罵後輪較資淺的crew:叫你往上舞台移你都不移,我聽了馬上叫他們不要動了,心想你們這些一小時拿45百塊台幣的老外,連UP RIGHT都不會推,後輪是定向輪,只有前輪是活動輪,你前輪的人自己不控制方向還罵後輪的人不往上舞台推,真讓這吃牛肉的亂推,我可能就直接著地了。

 

UP RIGHT              GENIE

       UP RIGHT                                               GE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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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交的功課篇          

     就像法國音樂劇「小王子」的導演Blue Note說的:一個好的演出環境,不外乎設備及人。而往往演出結束後,對於人的記憶會比設備的印象要來的更久遠(除非是因為設備出大包或是設備太差),正如表坊如影隨行的大陸巡演,結束至今已經一個月,對於上海大劇院及北京保利劇院,我殘存的印象已經不多了,但是對於蘇科文藝術中心,對他們的人仍舊是記憶猶新,倒不是因為他是花了多少錢蓋的新劇場,或是設備多麼先進多麼棒(在看慣了各國各大劇院的我眼中,隨便都可提十個改善建議),完全是因為館方專業的態度讓人印象深刻,專業的態度要比專業的能力來的重要的許多,而人的專業與否又比設備的好壞要來的重要,就像是開車,駕駛人要比車子的性能要來的重要,再好的車子交到開車習慣不好的人手中,恐怕遲早要出車禍成為廢鐵一堆,或是跑到沒油了還不知道車子為什麼壞了發不動,或是性能有些狀況的車,交到修車廠的老師傅手中,他知道要如何維修保養,預防避險,車子一樣可以開得好好的,所以有人說:人對了,事情就對了。

     老外開始學中文時,當他把「你好嗎」說成「嗎你好或是你嗎好」時,我們通常會以鼓勵的口吻說:很好很好,這是因為他離「好」的程度還差得太遠,除了鼓勵你也無法有什麼期待,就像一個劇場離及格還有一大段距離時,你也只能無奈的說還可以,還不錯,可是如果已經是七十分的劇場,要進步到七十五分就有許多事情可忙,就像當初找我進國家劇院,我老闆說我主要的工作項目之一,就是提出所有我對兩廳院不滿的改善建議案,所以雖然我最後只待了短短的四個月又十天,但是我提出了對劇院55項改善工程,實驗劇場29項改善工程,這些全是單筆在10萬以下的小案子,不改善一樣戲照演,但是工作起來感覺差很多,也很高興這幾年劇院持續有一些小改善持續在進行中。看到啟龍的留言,忽然想起了大聲公在蘇科文拆台前幾小時,要我對蘇科文提一些建議,他好交給他的香港好友無尾熊,當時我只是在唉不早點說,早說可以仔細健檢一番,提出的建議也會有建設性一些,然後一回來就完全忘了這件事,但是遲交的功課還是得交,如今努力回想,只記得一小部份。

     對蘇州科技文化藝術中心之建議事項如下:

     1.卸貨口鐵捲門高度不夠,96吋的H Q(加高貨櫃)會卡到,可將地面剷平或是將門再提高20公分。

     2.移開卸貨口正前方的兩棵樹,將分隔島剷平讓出車道,現有車道迴轉空間不足,又有樹的干擾,連40尺的貨櫃都不容易倒車,更別提45尺或是53呎貨櫃,雖然人定勝天,但總是不便。

     3.可製做運景台車,及A frame側放景片台車(如新加坡濱海或台灣的國家劇院),既方便運送,省人力、空間又可保護牆面及地板。

     4.吊桿上可用油漆筆標示尺寸,以免每個團體都要丈量,增加裝台時間及誤差。

     5.移動式鏡框前的吊桿,兩側之固定鐵條除大幕外,其餘應改為可拆卸式,以符合各種演出需求考量。

     6. 移動式鏡框外側與硬體鏡框之間之大穿幫,可利用結構裝設軌道黑幕,不用就拉開也不礙事。

     7.側舞台工作燈漏光太嚴重,可在3gallery加裝垂直往下打的工作燈,甚至本錢粗一點,加裝幾顆電腦燈,哪裡需要就移去哪裡。

     8.可在上場門3gallery加裝往上方grid照射的工作燈(如新加坡濱海劇院),這樣懸吊萬一碰撞才可立刻知道情況,但是不能影響台上全黑時的要求。

     9.所有翼幕、沿幕、黑紗、白紗、大黑幕、背照幕…..,都應標示重量及尺寸,除加註在每塊幕的後面,也應列表以供查詢。

     10.製作【出】字型台車存放bottom pipe,必要時可移動,也可依不同長度分類儲存。

      以上只是從殘存記憶中找尋建議,下次要是有機會再去,深入了解個35天,相信能夠提出更實際可行的更多建議,讓這個令大家印象深刻的劇場,更加好用及更令人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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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立到不惑篇          

     古人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耳順,六十而知天命,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記得我29歲時聽人說:人過三十日子由彩色變黑白,況且會安於現狀,沒有勇氣面對改變,於是在思考一陣子後,決定在三十歲離開雲門,離開雲門這個大家庭的庇蔭,也算是符合三十而立,雖然是打算隻身前往紐約遊學,但是其實是投靠姐姐,但是說也巧合,三十歲生日時(雖然已經離開雲門到希爾特上班,但是又被雲門借回去出國演出),正好在以色列機場,晚上八、九點的班機,下午就到機場接受折騰(以色列安檢超嚴格,每人都問一堆問題要好幾個鐘頭),期間在機場還歷經詐彈驚嚇(廣播一堆雞雞咕咕,聽都聽不懂,忽然所有人都就地趴下,只有我們傻傻的東張西望看戲,然後有一個人衝過來將一名舞者按倒,大家才紛紛趴下一起擦地板),後來才知道是有人發現了沒有主人的行李,廣播三次沒人認領,所以懷疑是炸彈,於是要大家趕快找掩蔽或就地趴下,過ㄧ會,看到一個死老外從廁所出來找不到行李,真是OOXX,為了他老兄,不知多少人變成人型拖把,把機場擦了一遍。

      幾經波折後終於上了飛機,但是又在飛機上不明原因的等待了個把鐘頭才起飛,起飛後不到二十分鐘,就看到窗外地面的燈火(起初覺得有點怪,但是說不出怪在哪兒),等到隔一陣子就看到遠處城市的燈火,這下子我終於明白了,是在外海盤旋卸油,果然不久後就聽到機長的廣播,說是機械有點故障,要返回原機場迫降,降落情況到也還好,只是降落後又在飛機內無止盡的等待(說是故障排除就立刻起飛),等到大家又餓又累後開始有人鼓譟後,所有人被請下飛機等待,只見雲門的舞者們直接癱坐在走道的地毯上,或坐或躺,有人拉筋有人高舉雙腳,讓充了血的雙腳倒流稍微舒服一些,從沒看過一向優雅的舞者們竟會如此狼狽,有人強打精神拿書來看,不久頭也歪了書也掉了,真是累癱了,我看了看手錶,快三點了,咦,今天是我三十歲的生日耶,又過了一會,金髮老外受不了沒人招呼沒人給答案,開始鼓譟了起來,而舞者們多半睜開了眼,調了調較優雅的姿勢再度昏睡,終於有了答案,安排大家到過境旅館休息,飛機一好立刻起飛,所有人想到要拿行李明天再來一次令人發瘋的出關安檢,所有人都寧可不去過境旅館,沒人要出機場,幾經協調後,得到的答案是行李不下機,只有人到過境旅館,大夥才滿意的離開機場,到了旅館已經凌晨五點了,感覺剛躺下電話就來,靠!七點不到又要去機場,真是超級黑白的三十歲生日。

      一晃眼就到了不惑之年,在耳順之前,這十年計畫一直覓尋不著,雖然很想再闢戰場,勇敢接受新的挑戰,但是一時苦無機會,沒看到轉戰的契機,只好先將一些想法隨興填塞部落格,以打發時間,也為自己留下年老時回味的依據,如果自己的喃喃自語能幫助一些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部落格流水文章,看看即可,不必太過認真,僅代表我個人的一些想法與經驗分享,切勿當成正式文章鑽研,筆隨意走,思密不週,只是在沒負擔的情況下隨便寫寫,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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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洋過招篇          

     在老外的technical ridder(技術需求)中,對於預估時間的部份,有時會看到「視當地技術人員程度而定」,往往看了令人不太舒服,但想想我們出國的經驗,確實是如此,2007年新古典舞團的大陸行,第一站深圳從進劇場裝台,到舞台部分大致完成交給燈光調燈,已是熬夜工作連續23小時後才走出劇場,但是同樣的工作內容,最後一站的中山只花了4個小時,劇場技術工作順不順利,不外乎設備及人兩個因素,對於技術部份,我們可以事前看技術資料來準備,但是local crew的部份,只有到了現場交手後才會知道,所以工作的順利與否,人的因素佔了非常大的部份,而設備好壞與人的部分又沒有絕對關係,新舞台的劇場設備條件不能算很好,但是卻有台灣最好的館方,如果local crew程度太差,館方不會坐視不管,任由災難發生,兩廳院是台灣目前最好的劇場設備,館方也在行政法人法改制後愈來愈好,但是主辦單位找的local crew,是專業的crew、器材公司或是學生,好壞的差別也是天差地。

      當老外來的時候,不管他的程度是好是壞,我會謹守協助的角色,主隨客便,因為在過招的過程中,建立彼此的信賴感是最重要的事情,老外熟悉他們的戲而我們一無所知,同樣的對於我們的設備及技術資源,老外是不可能比我們清楚,所以起初要先完全依照老外的指示不躁進,等到他對我們有信賴感後,才逐步加入建議,就像2005MOMIX,老外軌道繩子的走法根本是錯的,在我提醒後他還是堅持他的做法,我就叫我的工作人員照他的做法,等他失敗後再問他要不要試試我的方法,之後他就願意多聽一些我的建議,在他知道我們是可以幫助他的朋友後,他的壓力就會減輕而能順利的工作,所以有時老外到後來會開玩笑說我們把他的工作都做完了,他要失業了,而我總是淡淡的表示我們只是做我們該做的事。

      這次大師羅伯威爾森與國光劇團為了明年「歐蘭朵」的演出,這種高度專業配合的工作方式,我相信大師對於台灣是會留下深刻印象的,連國光的導演都有些吃味,小平哥看到我們抓緊時間邊跟排邊做排練道具,直嚷著他好羨慕,這是我在雲門之外,第一次看到能提供導演如此專業舒適的工作環境,就連兩廳院的表現都是讓人印象深刻,不只是企劃部承辦人及舞監第一天就參與,連燈光及舞台的組長都在幾天後進駐國光,還不時從劇院帶導演所需的器材來支援,這種這麼早期就參與製作,又是如此高規格的對待,簡直是在歐洲才有的模式,就連在美國都不常見,相信所有參與的人都上了寶貴的一課,記得以前曾有crew問我,為什麼對外國團體好像比較好,我半開玩笑的回答:人生地不熟的,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其實是不想讓老外對台灣留下不專業的印象,就算設備不好,經紀公司省的過頭,我們也要努力扭轉他們的印象,要讓他們知道台灣的crew是上的了國際舞台的,因為我知道等他們回去之後,local crew的表現是唯一會留下的印象,所以當然要展現專業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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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國製作的環境篇          

     跨國合作激發不同的火花是最近幾年的趨勢,倒不是遠來的和尚比較會念經,而是在不同文化的撞擊之下,往往會有不同的火花,為符合潮流的趨勢,這幾年兩廳院也著手請外國導演來台導戲,例如2006國際劇場藝術節<敲天堂之門>的法國導演,2006漢唐樂府<洛神賦>的法國導演盧卡斯,2006香港導演林奕華的<水滸傳>2007香港導演林奕華的<西遊記>2007日本導演的NSO歌劇<梧桐雨>2008年法國導演盧卡斯的NSO歌劇等,都是由兩廳院主導,以自製、委製或合製的方式進行,就製作的立場而言,不是劇院派一個舞監有空時跟排,或是找個團體及給個排練空間,就能把製作做好,當然找個團體委製要比劇院自製只派一個節目企劃部承辦人員及一個舞監要來的好,而這次與大師羅伯威爾森的工作模式,找本身有技術團隊及有製作能力的國光合製,則更是往前邁進了一大步,有技術團隊跟著工作,才能立刻提供導演排戲發展的需求。

     以法國音樂劇小王子為例,是在法國劇場舞台上工作了兩個月,完整演出的編制,甚至令人頭痛的十面旋轉的鏡牆,當初也是用較安全的鏡面壓克力,等到在台上架設完畢後,導演看了勃然大怒,於是馬上拆掉改以真的鏡子製作,所以導演可以富裕的隨著排戲修改需求,而洛神賦的情形在台灣已是令人稱羨的條件,導演之前在漢唐樂府排戲,製作團隊在電腦中與導演工作,首演是在進劇場的第十二天,導演在星期三與舞者上台工作直到隔週週五首演,所以有時間調整與電腦或想像中的差距,或是以雲門為例,以往對於新的製作,除了在排練場有與國家劇院舞台相同大小的空間可工作,隨時有技術組可製作替代道具或解決問題,有燈光及音響可配合,在進劇院之前,還會租北藝大展演中心再加入舞台、投影及所有技術部份,實際的景試搭完,所有人在演出的環境下工作一週,然後才進劇院裝台,也因此雲門才能維持一貫的品質要求。

     對於跨國製作的導演而言,,除了文化、語言、工作夥伴的不同,如果要什麼沒什麼,或是沒有對的人可解決問題,隻身在陌生的環境中工作,很容易會壓力過大情緒失控,或是無法印證原本的想法而選擇簡化,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果可以體諒外國導演在異地工作的壓力,儘量提供可讓他發揮的環境,他才能有所發揮,在不了解他原本製作的環境是如何時,不要以我們在台灣的製作條件來看待他,有很多時候不是錢或是多少人配合的問題,大部分他都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回答解惑給肯定答案的人,如果有困難只要趕快讓導演知道,他就可以修改想法或是尋求其他解決之道,舉個例子,2007年德國歌劇玫瑰騎士來台時,導演想要更換所有燭臺,技術總監手繪草圖要求我買幾種燭台回來給導演挑選,我回答有困難後,他簡直無法想像德國家家戶戶都有的燭台,在台灣根本沒有太多型式可挑選,而且價錢相當昂貴,當我開車載他們的道具管理到處去看後,他就直接告訴導演用原本的就好,不要再想換新的型式,又如十幾年前雲門請香港編舞家黎海寧編舞,當她告訴我她需要粉紅色的捲筒衛生紙,我當場告訴他可能有困難,然後努力找了一個星期都找不到後,他不可置信的說香港滿街都是,最後是請她自己從香港帶來,有時導演認為很簡單或是理所當然的事,對我們卻是十分困難,但是只要趕快委婉告知,就不會累積誤解及不好的情緒,影響彼此的工作,當然有足夠的資源可使用,導演會更容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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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道具到底要多像篇          

     這幾天在國光劇團與大師羅伯威爾森工作,這是兩廳院與國光合製的案子,預計是在明年「歐蘭朵」的演出,這兩星期在國光劇場工作,我個人覺得對於國光而言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經驗,因為對於團體或是劇場的館方而言,通常都有一套自己既定的運作模式,好處是大家會很熟悉很有默契,壞處其實是會僵化沒有新意,所以有這種交流的機會,是會帶來一些衝擊,看到一些不同的態度,也會顛覆改變一些自己既定的想法,這些衝突與刺激,其實是幫助成長的最好良方,愈接受對自己開拓視野及成長愈有幫助,愈排斥就愈浪費這個打通任督二脈的機會,因為藝術家愈展現他的工作態度,就代表這是他愈看得起你,對你專業的要求,當然我們愈要以專業的表現來回應,而這個專業的表現不只是在行動及能力的展現,更重要的是專業的態度,要展現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從容表現,讓他測不到你的底線,愈實在的沙包打下去愈沒有聲音,愈不飽滿裝了棉花的砂包打下去聲音愈大,半瓶水才會叮噹響。

      以替代道具為例,昨天第一天裝台我們才拿到圖,他需要一個床及枕頭,於是我們立刻用僅有的木材按圖施工變出一張床,但是由於床腳的跨距太大,應該用鐵材較為合適,所以除了原本四個床腳之外,我們必須在中間加兩個腳,但是這樣和原本設計的預期有出入(原本希望床腳內陷,使床看起來像是漂浮在空中),所以設計就請我們繃黑布,繃完黑布後,因為只有六個腳,所以黑布無法平整規矩,於是我們又將黑布拆掉,將床加立面封板再繃黑布,至於枕頭,原本是將黑布捲成瑞士蛋捲樣,外貼膠帶固定,但是設計嫌膠帶會反光,所以我們在枕頭中心加紙管,再將布捲在紙管外用手釘槍固定,但是因為紙管較小所以黑布繞比較多圈,於是枕頭從側面看就不是十分正圓,當設計提出這個問題後,我們立刻用較大的茶葉罐外面只包一層黑布。

       在不斷的改進中難免會有疑惑,這不是替代道具嗎?到底替代道具要做得多像?以我以前在雲門與老林工作的經驗,一開始老師一定無法說的清楚,我會先準備23個一樣的原形道具,只給他一個工作,當他有進一步的指示或是舞者有新的需求反應,我會立刻照指示改裝第二個,等改好後就把第一個換回來,這樣老師及舞者可以不用等我持續工作,然後我會保留第一個原型的不動(以免老師又反悔),然後將第三個先加工改成與第二個相同,然後用第三個來等待下一次新的修改指令,而往往改到最後這些替代道具就成了演出的實際道具,因為表演者最習慣這些在工作中用順手的道具,等到工作一段時間都確定後,我就會有演出道具及備用道具了。因為藝術的本質就是真善美,藝術家工作是不能妥協的,尤其是視覺的畫面,就算是未完成品的替代道具,也不能干擾影響他的情緒,所以所謂排練用的替代道具,其實就是指不斷會有更改可能性的精美道具的代名詞,是一步一步要賦予功能性及美觀的未完成道具,在工作的過程中,藝術家不是不知道這些無中生有的未完成品不是演出成品,他只是要精確的表達他的需求,好幫助提供修改的方向,就地取材往往就是靈感的開始,各位馬蓋先請沉穩成熟的幫助藝術家完成他的工作,因為這樣的過程就是藝術家幫助你成長的最佳禮物,要把自己當成慈祥和藹的土地公,不但有求必應,還要專業的讓他在陌生的環境中舒適安心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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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的日子篇          

     獅子王的到訪,讓我回想起十年前,那段在紐約的日子,1998年,我離開雲門,到希爾特上班四個月,然後去了十天的新疆絲路之旅,就照著原訂計畫到紐約NYU遊學,當時的獅子王是1998年的百老匯最佳東尼獎,正是最夯的時候,我八月底到紐約時,獅子王的預售票已經賣到半年後,意思是如果我不加簽(我的學生簽證只有六個月)就幾乎沒有機會看到,後來在我不死心的努力下,終於在風雪中排隊買到別人的臨時退票,而且對我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位子,第三排最邊邊,正是偷看側台穿幫的絕佳位置,事實上也真的看到一些一般觀眾看不到的部分,例如架設在翼幕後的折疊昇降 電梯,或是演員經由手指細微的操偶動作,著實令我興奮不已。

     為了把英文學好一點,我毅然決定要離開雲門,因為我發覺在台灣要把英文再救回來實在是太困難了,雖然之前老林強迫大家都要把英文弄好,不管是科見、地球村或是一對一家教,由個人自由選擇,雲門都補助學費的一半,但是由於環境的關係及工作壓力,所以效果非常差,而選擇NYU這貴得嚇人的學校念語言學校,除了姐姐住在長島,姐夫在NYU念電腦博士,另外一個重要的考量當然是百老匯的音樂劇,所以在紐約的半年內,看百老匯、外百老匯或是外外百老匯的演出是每週固定的行程,除了生活的基本開銷之外,票錢幾乎占了支出的絕大部分,別人看演出是看劇情聽音樂,我是專門看技術,每次看完演出就急著模擬猜想破解技術問題,而常常看完為了省時間,多半去投靠住在布魯克林區的學弟克謙,他談的永遠是哪個畫面燈光如何如何,我講的永遠是舞台技術是怎樣怎樣,他悠閒的喝著啤酒,我辛苦的查著單字準備明天的功課,真不知到底是誰來遊學,誰來留學。

      由於為了省下昂貴的住宿費,我住在長島的姐姐家,沒想到同是紐約但距離卻是如此遙遠,每天早上我必須在六點之前,自己開車到最近的一站火車站,坐上六點零三分的的長島火車進曼哈頓,八十分鐘後在34街的麥迪遜花園廣場下車,然後以紐約客的快走速度(每分鐘一條街)到32街的地鐵站換地鐵,再到11街的格林維治村下車,再走到東村的NYU上課,下了課之後,每天至少要花五個小時在查單字,生活中除了看演出之外,和劇場一點關係都扯不上,每天就是浸泡在英文之中,學期結束前為了準備期末一小時的口頭報告,壓力大到整晚滿嘴英文夢話到天亮,還在想是誰晚上不睡覺一直在擾人清夢,每每忍不住想起身查看是哪家缺德的鄰居時,聲音就早我起身一步消失,到後來才發現始作俑者原來是自己,真是個難得的經驗,但是遺憾的是我到紐約時姐姐的女兒才二歲半,那時我還可以和她輕鬆的以英文對話,經過半年的苦讀,自覺得英文功力精進不少,但最後卻是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還不到三歲的外甥女只覺得小舅舅變笨了,一直要她說慢一點,這使我非常挫敗,但是幾年後得知我的小甥女被學校測驗出是資優生時,心裡才好過一些,但不管怎麼說,那段在紐約的單純日子,真是令人懷念,學生身份果然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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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篇          

     1991年,當我替藝專舞蹈系當槍手,在國家劇院演出芭蕾舞劇「胡桃鉗」時,彩排中的一個換景,因為一個flyman失蹤導致另一個人要拉兩桿時,他對著在側台等待換完景要上台就位的我說:建華,幫我拉H10到低定位,我不加思索的就去幫了這個忙,然後上台跳舞,沒想到被巴西籍的編舞家雨果看到,一下台就被他叫住,他問我剛剛為何要去拉fly,我說我本來就是crew,他們臨時少一個人,所以請我幫忙,雨果說:I know You are crew beforebut now You are my  dancerjust do what You should to do.沒想到我ㄧ個好心卻換來一頓罵,當時的想法是我又沒有礙到自己的上場,也沒有因此影響我表演的情緒,如果我不幫這個忙,換完景少一桿沒降,還不是要暫停重來,反而更浪費大家時間,沒必要因此生氣還括了我ㄧ頓吧。

      在雲門復出時,我們對舞者的保護照顧可說是無微不至,除了側燈上貼有LED燈警示,燈架底下還包毛巾保護免的舞者撞到受傷,在側燈架後面都貼有給舞者擦汗用的面紙及垃圾袋,有一天演出中,一個舞者告訴我面紙用完了,我趕緊拿了幾包新的來換,好心的舞者怕我換不完誤了換景,就拿起了一包面紙要幫我換,這時我立刻搶下了他手中的面紙,告訴他說:謝謝你,但是這是我該做的事,不用幫我,請你專心在台上把舞跳好,不要分心在幕後的事,讓我們各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第一次和新古典合作時,第一次舞者上台前我已經清過舞台也濕拖過,但是所有的舞者都拿著抹布飛快的在舞蹈地板上抹起地來,我看了驚訝不已,立刻向資深的舞者抗議,他說他們習慣如此,而且人多清起來比較快,我說這是我的工作,如果他們覺得舞台不夠乾淨請告訴我,我會讓工作人員清到他們滿意為止,請他們不要做與演出無關的事。

      早期雲門的舞者被訓練成必須要幫忙拆台,收地板、折幕、收線等較無危險性的工作都是他們的工作,所以裝台時我們會無止盡的做好警示與保護舞者的各種措施,因為拆台時他們全都會來幫忙,因為已經演完了,所以我們會接受及享受他們的幫忙,那種一家人相互扶持的感覺真好,新古典的舞者一直到現在也是一樣,卸了裝換好衣服就到台上幫忙,雖然我總是覺得他們演完已經累死了,應該早點回家休息,但是為了替他們省錢我總是找最精簡的工作人員,所以當他們執意要幫忙時,我也不會破壞他們團的傳統與精神,但是拖地或是演出結束前的任何幫忙,想都別想,我一概不接受,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一個演出,台前幕後的每一個人都很重要,只有每個人都堅守崗位,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才會有一場精采動人的演出,每次看到新古典舞團,到了星期日還call早上,就覺得他們不只是辛苦點舞團,而是太辛苦舞團,這個團的謙沖、有禮、親切、認真總是讓人為之動容,也因此大部分我的生日都會選擇和他們在劇場過,因為每年五月我就會把時間先空出來等他們,與他們一同完成演出,是令人非常舒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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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與佈景工廠篇          

     現在的演出製作期愈來愈短,往往工廠接到設計的圖或模型進行估價時,離進劇場裝台只剩下不到20天,等到估完價再被殺價後,真正動工製作多半只剩一、二週,大部分的時候TD都是等到估完價後才拿到圖,所以如果不能把握從估價前到開始動工前的黃金時段,那工廠就只有省工省料的一種做法,因為工廠依據的只有設計給的資訊,還有製作人給的拮据預算,完全沒有加入TD的需求考量,可是裝拆台演出執行換景的人是TD,從設計的圖上是看不到TD的想法,佈景工廠也就無從貼心的考量,等到製作完TD看到時,往往只有傻眼的份,要不就是在佈景工廠看師傅臉色,死皮賴臉的請師傅修改,要不就是進劇場組裝後,考驗自己臨場應變的智慧,所以要不就是抱怨工廠做的不好,要不就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一般木工分為傢具木工、裝潢木工及板模木工,就算是極少數舞台製作的專業木工如景翔及希爾特的木工師傅,也僅能憑經驗考量裝拆台的部分,至於換景的人力及時間考量,如果TD沒有事先提供足夠的訊息,往往受害的就是TD本身,而大部分TD又沒有待過佈景工廠的經驗,所以根本不清楚工廠製作的步驟及考量,有些是在學校有過製作的經驗,但是教育劇場的製作環境與市場上昂貴的木工工資,是完全不能相比的,所以在思考及流程上有截然的不同,我在希爾特上班時的經驗讓我發現,其實木工師傅是很有辦法的,只是他們永遠是資訊不足的一群,往往連平面圖或是分場圖都沒有,多半只有個別的製作圖,而TD常常拿到的只有平面圖或是分場場次圖,而沒有製作圖,所以當我在製作前或製作中,拿著圖和師父討論我的需求及想法時,有時他們會給我更好的製作建議,也因此受益良多。

      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待過佈景工廠才能把TD做好,如果有心,只要一、二次從開始製作,就免費到工廠全程參與,甚至做個小工,不但能和師傅培養默契,交換想法,也能了解所有過程,甚至學到製作的竅門,也能及時發現問題,或是隨時提供訊息,與其每次抱怨,還不如花一些時間投資自己,去工廠上一堂免費的課,相信沒有工廠會拒絕的,況且見面三分情,跟師傅混熟了,真有問題師傅不會見死不救的,只要有心,還怕沒有充實自己的方式嗎?學習的管道一直都在,只是看你願不願意去找,找到了,推開門,又是一片寬闊令人驚奇的新天地,就像我常說的:多顯赫的經歷都是沒有用的,只有技術學到身上,別人帶不走也搶不到,才是真的,有多少人會在沒有案子的時候,會想到劇場去看看別人是怎麼工作的?或是趁機去學自己想學,但是平時在工作中不方便學的東西?或是到器材公司去保養器材或是研究console?我也曾經請痲雞吃火鍋來請他教我畫autocad(雖然一畫完圖就又全忘了),機會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在寒冷的冬天裡,找些對自己有益的事來學學,冬天會比較快過去,如果能夠善用冬天來充實自己,以後的冬天就會愈來愈短,甚至沒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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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位子就換了腦袋篇          

     有人說劇場是一門妥協的藝術,導演提出想法,設計絞盡腦汁要擠出符合導演的要求及自己滿意的設計,導演再根據設計的內容融入表演者可以發揮的最大空間,導演需要和製作人、設計及表演者之間拉鋸修正想法,設計需要在導演、製作人、TD及製作工廠之間溝通調整,TD在設計會議後期,知道導演的想法及設計的初稿,要周旋在製作人及工廠之間,也要夾在理想與現實之間,一邊是導演及設計,一邊是工廠、crew與劇場之間,天平的兩頭,一邊是感性,一邊是理性;一邊是天馬行空夢想販賣者,一邊是抱怨連連建構夢想的執行者,TD游走在兩端之間,努力拉近兩邊認知的差距,妥協出安全可接受且能夠執行的做法,等到佈景完成後,進了劇場要在極有限的時間內,與劇場及crew之間溝通協調,努力完成原先設定的內容,因為任何的surprise改變,都會給導演、設計及排練數月的表演者帶來困擾。

     在製作的過程中,處處充滿發想、堅持、努力、溝通、妥協、修正,如果每個人不能在自己的崗位上克盡職守,這樣的過程會重複好幾遍,而且是愈後期傷害會愈大,因為會愈沒有時間修正,所以經驗及將心比心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TD在決不妥協的安全原則之下,努力的在多少錢、多少人、多少時間、多少事中掙扎,當然如果事前就憑藉經驗提出看法,提供導演及設計參考的訊息以便提早修正,就不會在進劇場後苦不堪言,沒有錢、沒有時間是最常遇到的問題,也是大家最常用的藉口,反正不管台裝完了沒,時間到了大幕就要開,但是直接面對觀眾的卻是幕前的表演者,及節目單上有照片有簡介的導演及設計等藝術家,而觀眾是花錢來享受演出的,他不會理你有多少委屈、多少妥協,或是原本應該是怎樣的,總之他的評價一定是眼見為憑,其他的幕後心酸不是他需要知道的,他也沒興趣了解。

     有人常說換了位子就換了腦袋,在不同的角色扮演上本來就應該有不同的看法及角度,但是不變的昰當責的態度,不管是在什麼位子,都要演什麼像什麼,每個人依據自己本分上該有的堅持提出看法,在衝突妥協後修正,在有限的資源下做最好的發揮,當大家都堅持不下時,如果沒有人讓步最後終究是一事無成的,而不同的歷練會造就不同的視野,從頭到尾只做TD是不能把TD做好的,因為如果你不了解別人的苦處時,你的痛苦也不會有人願意將心比心替你設想,我曾經有過的不同身分,都給了我許多的幫助,不管昰表演者、團體、製作工廠、劇場館方,這些經歷都幫助我在溝通時能夠將心比心,別人也比較聽的進去,TD 眉尬不是只有將工廠做好的東西在台上組裝,在大部分人看不到的背後,有著許許多多的學問在其中,當然做事容易做人難,在做人方面我是完全不行的,也從不經營這一塊,所以擠身可惡之人之列,但我相信可惡之人必有可愛之處,要我逢迎拍馬,我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將工作做好,至少日子單純許多,也對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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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篇          

     大約十年前的某一天雲門在劇院裝台,當超哥和我一起爬上tower離地約7高工作時,侯啟平老師來探班看到了就說:孟超,幾歲了啊?超哥回答:四十歲。侯老師就說:四十歲還在爬tower,都沒有其他人可以爬了嗎?我當時心理想,就是嘛,又不是沒有人,老先生還這麼愛搶,挨罵了吧,看著超哥沒敢回嘴,只在心裡嘀咕,看的我在旁邊樂的一直偷笑,沒想到歲月如梭,一晃眼我也快四十了,離開雲門都十年了,時間在劇場裡總是過的特別的快,沒過幾個中秋端午(因為多半在演出)二十年就過去了,我二十歲開始進劇場,三十歲離開雲門,四十歲眼看就要到了。

      還記得雲門復出後有一天演完後,大家在雲門實驗劇場旁的小龍吃消夜,當時桃叔問我大學畢業後想做什麼,我說想出國念書,桃叔問我想學什麼?我說想學專業的crew,桃叔和超哥笑的岔了氣說:國外沒有在專門教crew,我說可是當crew很快樂,我想一直當一個快樂的小crew,雖然在大學時我和台南牛輪流當班展的燈光設計,但是我對設計沒有太大的興趣,如果國外沒有教如何當一個專業的crew,我又覺得我沒有當設計的天分,那可能學當TDME吧,這時超哥立刻趁我酒過三巡腦袋不清時對我洗腦,他說十個劇場人走在街上,招牌掉下來打到人八個都是做燈的,剩下兩個,一個做舞台的一個做音響的,我說我對音響的興趣缺缺,超哥就馬上趁虛而入說:那就學當TD吧,每個案子所用的燈具都差不多,但是舞台每個案子都不同,我想想挺有道理的,桃叔說我對未來看的太近,只看接下來的一、二年,他看的昰我未來的五年、十年,我問他說那你看到什麼?他喝了杯酒,笑而不答。

      退伍前接到桃叔電話,問我退伍後想幹嘛,我說我不想出國了,我想去穩立學一年音響,去藝能學一年燈光,去希爾特學一年舞台,然後再看看我適合做什麼,然後桃叔就說你每個地方都只待一年,到最後什麼都學不到,只會學到搬東西,還不如進雲門,我可以教你燈光,孟超可以教你舞台,遠先可以教你音響,我想想有道理,然後就進了雲門,四年後離開雲門時,連燈光的console及音響的設備都還沒碰到,我對自己說:我在四十歲之前要做一百個TD的案子,當時的我三十歲,只做了台北越界天國出走及創作社夜夜夜麻兩個案子的TD,雖然現在的我達到三十歲時設的十年目標,但是接下來呢?下一個十年目標又是什麼?好久沒有聽聽自己心裡的聲音,根本沒時間靜下來,時間就一直不停的從指尖飛逝,想到十年前超哥從TDPMSM轉做設計,尤其這幾年來又一直鑽研影像設計,努力把沒錢做的佈景都進了電腦,玩得不亦樂乎,而我呢?未來的路要怎麼走?是該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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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人員出走潮篇          

     這幾年陸續有台灣的技術人員出外打拼,許多人先後到大陸去奮鬥,不管是因為收入是台灣的倍數計,或是因為尋找可以圓夢的機會,或是為了生存不得已,有的成了空中飛人兩地奔波,有去了幾年發展不好回台改行賣便當的,也有許多繼續留在異鄉打拼的人,還有許多到大陸布局的器材廠商,或是準備進軍大陸市場的演出團體,在這些現象的背後,我憂心的昰台灣的藝文環境到底怎麼了?這八年來,有許多朋友想拉著我一同到對岸打拼,我總是覺得隻身到陌生的環境打拼太辛苦,人生地不熟,觀念差距又大,做起事來肯定無法得心應手,光是溝通對演出及做事的態度,可能就要耗掉大半精力,所以我始終婉拒朋友的好意,我也有過幾次去其他國家工作的機會,但是最後都因為捨不得離開自己熟悉的家園而作罷,總是對自己說:錢賺得少一點,日子過的下去就好了。

      經過十幾二十年的磨練,許多各方面能力成熟的技術人員卻先後離開,其實是很令人傷感的,聽著這些勇敢出外打拼的朋友說:我們不離開,位子就空不出來,年輕的就少了這些機會歷練,聽了心中實在感觸良多,雖然這二十年來一直是如此,隨著年紀日增,前輩及同輩卻日減,台灣不像歐美各國劇場發展健全,處處可見白髮蒼蒼的技術人員,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到退休,當我還小的時候,總是看以前的前輩正值壯年就被迫離開,中年轉業,曾有人對我說年輕時的夢醒了,為了家庭不能再繼續打零工下去,而現在離開的年齡層似乎更往下修正,差別只是以前是轉業,現在是離開台灣到其他地方去繼續追逐夢想,是他們對栽培他們成長的這個環境沒有責任感,還是這個環境沒有提供容身之處與機會?現在的台灣,似乎專業愈來和失業畫下等號,愈專業的愈沒有留下的機會。

      不景氣加上政府的不重視,縮水的預算與飆漲的物價,愈來愈壓縮專業的空間,樣樣通就樣樣鬆,現在要的不是專精而是全能及閉嘴,最好是一個人能當三個人用,舞監兼TD再兼ME最好,工作人員愈少愈好,或者儘量用便宜的學生或是義工,連香港剛入門的crew的時段費,都比台灣三十年沒漲的TD的時段費高,難怪愈資深的愈待不下去,不是愈資深的要的愈多,而是愈資深的愈會憑著經驗在事前提出警語,而這些警語往往代表的昰要增加製作費,或是讓人感覺反感,總是當烏鴉,也許沒這麼倒楣,或是真的發生了再說,也因此發生不少大小災難,要不就是花更多錢,要不就是在指責埋怨中案子結束,無法忍受製作環境不專業的人,也只好紛紛求去,離開台灣去繼續尋夢,雖說良禽擇木而棲,但是離鄉背井畢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一方面我為這些勇敢的朋友感到高興,至少他們的心還沒死,沒有被迫轉業,還願意追逐自己的夢想,一方面也為台灣的環境感到憂心,如果愈來愈多專業的人出走,對台灣畢竟不是一件好事,在這寒冷看不到春天的寒冬裡,還有多少頂不住的人即將出走,下一個又會是誰?會不會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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