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itude          

    當年看獅子王時,不但是眼花撩亂,更不禁脫口而出:fantastic。因為從一開場就驚奇不斷,每隔幾分鐘就令人眼睛為之一亮,更不禁懷疑後台到底有多大,怎能容下這麼多的東西?十年後的今天,對於當年是觀眾的我所看到的內容,反倒是沒多大興趣,老實說在這周剛開始裝台的前兩天,我還一度懷疑是否縮水了,不然小小的側台及後台怎能容下我記憶中所有出現過的東西?但是隨著每天工作進度的完成,台車、道具及各式動物陸續被搬上舞台,並在側台及後台各自找到自己的「停車格」,使我不得不佩服這個製作之嚴謹,思慮之縝密,連觀眾看不到的部分,都是經過精密計算及設計的,對於看慣國家劇院後台的我而言,只能說太厲害了,國家劇院的左舞台大約有20米長,14.5米深,而後台也有18.3米寬,18米深,而獅子王的側台,卻是連6米寬都不到,也別以為小巨蛋很大,所以後台很大,其實就換景空間而言,獅子王所使用的空間可能只有國家劇院的後舞台都還不到。

     在這麼狹窄的側台空間,如果滿布換景台車,可能穿戴動物服飾的演員連行走都有些不便,可是獅子王竟然用了四套翼幕系統,除了在舞台上固定的一套白色特殊翼幕,為了場景需要在空中懸吊另一套黑色翼幕,而在正常平行於舞台前緣的翼幕與翼幕間,有第三套與舞台前緣垂直升降的masking,使「二」字形的翼幕成為「ㄈ」字形,更扯的是在原本的翼幕外側,還有第四套軌道翼幕,我想是當準備上場的道具布景台車在移動就位時,第三套垂直翼幕是放下的,第四套軌道翼幕是拉開的,如此才能將路讓出,等到在翼幕間的側台就位後,就將第四套軌道翼幕關起來,要出場前,才將第三套垂直翼幕升起,這時就變成第一套2米寬的固定翼幕加第四套3米寬的軌道翼幕,而成為5米寬的翼幕,也許對於極少數觀眾才會看到穿幫的側台,竟然如此的大費周章你會不以為然,可是這就是專業的態度。

      什麼時候翼幕變成這麼重要,只為了幾個觀眾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竟然增加二套翼幕系統不知多少的cue,在用到極限的側台空間裡找自己麻煩,又由於操控翼幕的人員會被翼幕遮蔽而看不見舞台及側台,所以又加了許多攝影機,更加增加危險性及困難度,就從翼幕這樣的小事來相比,人家昰窮就一切的可能性去解決問題,而我們卻是穿幫就穿幫,總不能就為了幾個觀眾,讓演員舞者不能行走,或是阻礙換景的動線,兩相比較從想法及做法的努力上的差別,實在昰令我汗顏,在龐大製作絢爛的場景畫面背後,這樣專業的態度才昰我們需要去學習的重點,而不昰如何花大錢做自動控制系統,或是在劇場內蓋劇場,我並不昰說許多技術及做法的學習是不重要的,而昰在羨慕與看熱鬧之餘,隱藏在其中許多專業的態度,相形之下其實是更重要的,當然製作費相差太多不能相比,但是專業的態度卻昰跟錢沒有太大的關係,在面對許多的事情上,我們真的是盡力了嗎?真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嗎?恐怕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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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再見獅子王篇          

    雖然這20年來,做過的演出何止幾百上千,但是真正坐在觀眾席看演出的經驗卻是少的可憐,無疑的,1998年在紐約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多的演出,當時百老匯該看的都看了,外百老匯及外外百老匯也看了一些,雖然沒有統計過到底在紐約看了多少演出,但是我想當了二十幾次觀眾應該是有的,而當時最夯的就是獅子王,還記得看完後借住學弟家,我們熱切討論的大致內容,因為他是燈光設計,所以談的都是畫面如何,而我談的全都是舞台技術,當然也是座位的選擇關係,因為他坐的是後排中央,方便觀看整體畫面,而我在寒冷的冬天冒著嚴寒冰雪,站在街頭苦等別人的退票,卻是希望能有第一排最邊邊的位子(方便看穿幫),很幸運的,我們都坐在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位子欣賞演出,雖然討論的內容幾乎沒有交集,但是彼此都滿意的各取所需。

     十年後的今天,很幸運的能夠藉由獅子王裝台,徹底解開當年的許多謎團,雖然貓來時我也有去裝台,或是歌劇魅影我也參予了部分最早期的工作,但是都不像獅子王令我如此興奮,也許是早期的百老匯四大名劇(貓、悲慘世界、西貢小姐及歌劇魅影)技術較不複雜,所以在看的同時並沒有感到特別驚奇,大部分是邊看邊說答案,但是獅子王當時是有些謎團解不開,所以還特別破例買了獅子王的衣服及書籍,而這件衣服當我穿著裝台時,有個年輕老外的工作人員看了,還特地跑來問我,為什麼我有這件衣服,是誰給我的?我說是十年前我在紐約看的時候買的,他哦了一聲十年前然後離開,我不知他想到了什麼,但對我來講,十年後能解開十年前的許多疑問,這樣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雖然小巨蛋很大,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加大了側台及後台腹地(空間是有的),為了換景的調度,甚至利用了側台上方空間,也在製作時做了許多節省空間的努力,例如折疊台車、像汽車天線般拉開的台車景,這也讓我上了一課,雖然在舞者阿月或是屏風女兒紅時同樣方法我也用過,但那是因為國家劇院右舞台太小,不得已將重達一百多公斤的屋頂用克難方式外加滑輪懸吊在空中,等到房子台車出來後在空中換成燒毀的柱子及屋頂,但是老實說那是沒路可走的辦法,除此之外從沒好好利用側台上方的空間,又如他們也利用了火車換鐵軌的方式,使得走在地上軌道的台車出了翼幕後,能轉換不同軌道而將軌道讓出,這個方式也是國內罕見,可這是人家十幾年前就在運用的方式,而這樣的方式又何止存在幾十年,我想百年前火車鐵路就在使用了吧,可見有時不全然是製作費差幾個零的問題,百老匯的劇場也都不大,雖然都是空的建築空間,每一齣戲自己重新量身打造,但是空間是死的,人的腦袋是活的,絞盡腦汁總會想出解決的辦法,顯然別人不只是比我們多了地下陷阱的機關而已,就連換景空間的使用上,也更為用心及有效率,這些都是值得學習的態度及方法,而這些的用心觀眾是完全看不到的,製作費如此龐大的獅子王尚且如此,這使我想起了大陸的各個新的劇場,左右側台及後台腹地都比舞台要來得大,是否條件太好的環境也會漸漸的扼殺想法?老實說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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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忙碌兒藝節篇          

    這週為了台北兒藝節,往來奔波於中山堂與社教館文山分館之間(ㄧ週內二個場地三個外國團體演出),雖然臨陣換將的情形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實際與名單臨時換了超過一半的人),但所幸演出都還算順利,只是不知哪裡得罪了老天爺,因為要載貨去文山分館,就在我從中山堂要回家換汽車時,摩托車突然陣亡,只好趕緊跳上捷運再換計程車,回家開車先處理完事情再說,隔天一早,借用我家出國演出的高高層的愛車到文山,卻因為太久沒騎發不動,推到摩托車店又因為時間太早還沒開門,只好自己當起修車師傅,將車倒在地上折騰了半天總算搞定,下午要從文山趕回中山堂,不料下起雨來,掀起坐墊想找雨衣,才發現小朋友(我家高高層)的車內竟然沒有雨衣,所以雖然二個劇場我都有摩托車,但卻只能選擇捷運趕場,晚上下班時想試試手氣,畢竟西門町要找摩托車店可能有點難,於是騎上先前不工作的摩托車,沒想到一發就發動,那前一天在大太陽下發了十分鐘都發不起來,是見鬼了還是夢一場。

     隔天早上,為了還有一台車在文山分館,只好坐上20年沒坐過的公車到中山堂裝台,原本是下午文山首演前趕到文山就好,不料中山堂的韓國團體要借工具,只好又跳上捷運到文山把我的工具箱從日本人手中取回,然後用高高層的愛車火速送回中山堂,然後趕快吃完中飯又往文山趕去,等到下午日本首演順利開始後,再騎車回中山堂裝台準備晚上韓國的首演,不料快騎到時又下起雨來了,雖然沒雨衣,但是我也不想再改坐捷運,這星期坐捷運的次數已超過過去總合,就從愛國東路轉中華路短短的幾百公尺距離,下車時已是全身濕透,更氣人的是不ㄧ會兒雨就停了,真想對天大喊:老天爺,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的玩我?

     雖然過程是悲情又忙碌,但是其實我還蠻享受的,因為一般做演出是單點單個團體,這樣捉襟見肘、分身乏術、挖東牆補西牆的經驗其實也挺好的,這使我想起了2002年,我帶著學弟juju在宜蘭傳統藝術中心待了一個半月,那是傳藝第二階段開園的系列活動,有戶外舞台十天十個團體的全國布袋戲匯演,有兩岸戲曲大展,新劇場由國光測試演出,也有室內的水榭舞台,週末假日的廣場戶外演出,最多的時候好像一天同時有56個場地有演出,而我就是身上背著三套對講機(一套是傳藝的,一套是各場地技術人員及演出團體的,還有一套是我們5人統籌小組的),騎著腳踏車在烈日的酷曬下,奔波於各演出場地之間,那一個多月不知有幾十個團體演出,只能說忙到真的是天昏地暗,但是每每回想起來,那回憶都是美好且動人的,雖然我從沒待過器材公司,但是其中應有ㄧ些經驗是相似雷同的吧,我喜歡這種像國外festival的工作經驗,但卻不是器材公司的生活,上次去大陸,聽說大陸有許多器材公司,已經發展到員工是每天上網看自己的schedule,才知道明天幾點之前到哪個城市做哪個演出,很多人從公司出門後,半年內都沒再進過公司,因為都在大陸各個城市間流浪作演出,聽起來有點令人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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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篇          

    由於劇場生態的演變,使得愈來愈多人組成策略聯盟,也就是二、三人就成立公司或是工作室,為了生存或是與志同道合的夥伴ㄧ同追逐夢想,本就是個人選擇,當然成立工作室或是公司,與freelancer各有優缺點,前者可開立發票,接公家或學校的案子麻煩較少,整筆案子談較有利潤,年底報稅也較「划算」,感覺上有資源也更有保障,但是就少了那份自由,因為開公司做生意哪有對客戶說不的權力?而後者說穿了就是打零工的個體戶,與台北橋下的粗工相比,只是多了吹冷氣的環境,感覺較為高級細緻ㄧ些,有做未必ㄧ定有錢(偶而也會遇到耍賴不給錢的團體),但沒做一定沒錢,任何福利保障都沒有,可是卻有自由,不管哪一種,都需要接到案子才能生存,而接到案子後自然就會面對找人的問題,找人,這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工作,相信許多人都有過痛苦的經驗。

    永遠有找不到人的問題,也永遠有找不到案子的問題,照理說有案子就需要人,但往往負責找人的人找不到人,急的電話不停的亂打,同時卻有人在家裡蹲,餓著肚子不知案子在哪裡,搶手的人七早八早schedule就被塞得滿滿的,往往半年甚至一年後的時間都敲定了,也有做了這個案子不知下個案子在哪的人,或是還在等是否有人在找下個星期需要人的案子,但是串起這供需之間找人的悲苦滋味,卻不是大多數人的共同經驗,因為大多數人都是處於等待被找的人,被找的人藉由自己的能力及表現來爭取案子的多寡,找人的人經由自己的人脈來決定電話費的多寡,當然愈早找人愈容易,也愈省錢,在原本就是一盤散砂的freelancer中找人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在新的工作室或是公司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同時,更加增添找人的難度。

      遇到解call或是鬧雙胞的情形發生時,找人的人就莫名其妙成了豬八戒,往往花了許多時間自費倒貼電話費才找好的人,團體一個取消或是延期,或是預算不夠要刪人,就令夾在中間找人的人痛苦萬分,這絕對不是要再多花電話費的問題,或是crew發生鬧雙胞的情形,有的是腳踏兩條船的迷糊蛋,有的是騎驢找馬的慣性連續犯,不管是哪一種,找人的人往往是到裝台前ㄧ、二天給call時才會獲得這個天大的surprise,這時連要找「有手有腳」的或是「觀光客」都很難,這時啞巴吃黃蓮的豬八戒只能趕緊欠人情或是找人討人情的求救兵,別人是怎麼找人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找了十幾年的人會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找人的嗎?每一個我找的人,不管是不是親朋好友幫忙找的,我ㄧ定是拿著本子親自打電話,或是當面敲定的同時就將名字寫在本子上,等到人數找的差不多時,要在電腦裡建檔時多半會再確認ㄧ次,除非是有人來電表明自己不能做,而我身邊沒有記事本或是電腦,無法立刻刪除或是劃掉,否則是不可能出錯,這麼小心長期的模式下但往往還是驚奇不斷,當然也曾經有人用善意的謊言讓他奶奶在幾年內出殯了三次,真的不用挑戰作TD的人在固定的工作模式下的記憶,就像是大幕不升(開)能開演嗎?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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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培訓班隨堂側記2          

    今日的課程上午是超哥的劇場安全,下午是陳錦誠老師的演出形式與技術應用:舞蹈篇。重拾學生身分的感覺真好,在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忙碌的劇場生活中,已經很久沒能停下腳步,充個電,沉澱後再出發,雖然原本的初衷是想聽聽共同科目的授課內容,然後再調整到北藝大劇場內的分組課程內容,使學員得到的課程能夠在理論與實務中相互呼應,在劇場裡實做應證教室內獲得的理論基礎,使得課程的內容設計上能夠更有延續性及連貫性,但是當了二天「低調」的學員後,忽然發覺自己可能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照理說共同科目的老師們彼此是不清楚別堂課的實際內容,頂多只知道很簡單的授課大綱,但是各位老師在各自的課堂上發揮的淋漓盡致,而且不時有呼應,彷彿別的老師授課時他們也在現場ㄧ般,令我十分驚訝。

     很巧的昰這些老師提到的許多演出的例子,恰好我都在現場或是我是TD,如超哥提到雲門的「九歌」、「悲歌」或是「流浪者之歌」,或是容媽提的表坊的「如夢之夢」,或是錦誠提到的新古典、舞鈴、屏風等團體,就連屏風因票房因素被迫取消的演出「不思議的國」的TD也是我,雖然關於演出實際的細節我可能比他們都要清楚,但是我很少有機會能聽到別人的看法,有許多看法及影響反而不是在歷史現場的我所曾經思考過的,就像是演出結束後與觀眾面對面的演後座談,有時是當局者迷,就像觀眾不用知道細節與演變的過程,他們花錢買票只是來享受你呈現的「結果」,當然大部分都是正面的例子,有許多的內情也不足為外人道。

     幾位老師都在份量不輕的內容中擠出時間與學員互動,可惜台灣的教育體系下訓練出來的學生反應,就是不像歐美學生的反應熱絡,不管是害羞的民族性使然,或是怕回答的不夠「正確」,我只是覺得可惜,就像許多事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這樣的老師這樣的課機會不是太多,尤其是他們現在是學員的身分,對於老師而言,不管他們說出如何的答案都不奇怪,但是不說出自己的問題與想法,老師們就無從幫助與解惑,也就浪費了自己與別人再進一步的學習機會,等到真的進了這行,就會了解這樣的機會是多麼的可貴,若是有幸再有機會,可能已經小有成就,會更在乎自己的面子而更不敢發言,或是老師會覺得奇怪,就像當年周凱時超哥在課堂上看到我,竟然說你都會了還來幹嘛,害的我心虛到找不到洞鑽,或是昨天容媽在上課前,特地跑到我的座位前來虧我,問我是不是來踢館的,而我刻意的希望低調,也在不是很熟的錦誠老師不時的叫我的名字的情況下,一點也低調不起來,剛開始我還擔心錦誠老師看著學員資料在進行互動時,萬一問我是誰時該怎麼辦,我不在學員名單上,又不能奪門而出,畢竟40歲想混在大部分是20出頭的學員中要不起眼也有點難,沒想到冷不防錦誠學長就來一句:建華對不對?我只好尷尬的點點頭,連用餘光去看其他學員的反應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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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培訓班隨堂側記1          

     2008技術劇場人才培訓基礎班在今日炎熱的太陽下開課了,在協會理事長簡短的致詞後,就由超哥打頭陣,下午是容媽的課,協會秘書幫我辦了張學員證,好幫助我混在學員中一起上課,坐在學員中,聽到超哥勉勵學員不要小看這個研習營,並舉他自身的例子,說他當初也是參加雲門所舉辦的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才會被騙進這個圈子,一路玩到現在,這使我想到昨天的超級星光大道,評審之ㄧ的楊培安,對著旁邊的小琥老師直叫「太祖婆」,想到20年前,我參加由周凱基金會接手雲門所舉辦的第一屆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超哥也是當時的授課老師之ㄧ,我也是被他們拐騙進來,ㄧ頭栽進這個圈子,ㄧ晃眼都20年了,沒想到超哥習性不改,都過了下課時間,還努力的使出渾身解數,想多拐幾個進來,20年來不知騙了多少人走上這不歸路,等到百年之後,他一定住在我的樓下,因為我騙的都是圈內人,充其量只是加工拐騙,可是他是圈內圈外都拐,罪孽比我深重許多,所以如果以後我要到第18層,他至少要住到第21層。

    由於這次時數只有70個小時,比往年都短上許多,所以超哥及容媽都準備了許多資料,努力趕進度,超哥說到第二堂課還突然失聲,令人捏一把冷汗,也許是套招沒套好,所以容媽不知道我想低調的混在學員當中,課堂中不時叫我的名字讓我好生尷尬,一點也不像理事長及超哥都很配合,當做不認識我,所幸當容媽和學員互動發問時,問的是在中正紀念堂廣場看過演出的同學請舉手,我雖然在廣場許多次,但都是「做」演出而不是「看」演出,或是看過如夢之夢的請舉手,雖然我是如夢的TD,但我可是沒「看」過如夢,所以可以維持低調,靜靜的聽別人說,當聽到有學員說看如夢時是坐在視線受阻區,感覺不太好,雖然很想解釋許多事情,但終究是忍住了,以免牽扯太多而離題,也發覺授課真是不容易,想說的內容不少,但時間不多,要如何拿捏深淺,又要面面顧到,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許是太久沒當學生上課,雖然冷氣很舒服,但一整天下來我竟然完全沒去找周公下棋,連我自己都很訝異,而大部分的學員都很認真,甚至有人是邊聽邊用電腦打筆記,也從學員的回答中,發現有些人其實已經有ㄧ些底子,也很有自己的見解,不過到了北藝大,可要讓大家連拿筆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電腦,畢竟在劇場裡學習,雖然不像教室裡的冷氣舒服,但是效果要好上許多,要讓學員從優雅的芭蕾舞舞者,成為披頭散髮在地上滾的現代舞舞者,畢竟理論與實務一樣重要,況且如果真的要從事技術劇場工作,做的情形要比說的時候要來上許多,聽了超哥的課,要趕快調整我的內容,免得到時候重複,就像星光的評審一樣,後說的總不能ㄧ直重複前面評審的講評,也不能只說小胖的招牌名言:加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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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劇場是中低收入戶篇          

     前幾天電視新聞說根據主計處表示:居住在台北市的人,如果月薪收入不到5萬元都算是中低收入戶。如果我們以週休二日計算,一個月上班22天,每天二個時段,也就是說44個時段是5萬塊,每個時段要1130元以上才不是中低收入戶,由此標準看來,幾乎大部分的技術劇場工作者,全都是中低收入戶,姑且不論年終獎金或其他三節獎金等,月薪5萬就是年薪60萬,而這個數目恐怕大多數的劇場人都是達不到的,我一個好友跟我一樣在劇場20年,今年報稅時他去年的年收入才48萬。

     劇場工作相對於其他行業而言,簡單的說就是錢少事多離家遠,不但超時工作(ㄧ般正常是0900~2200,一天工作11個小時),沒有勞健保等各種福利(連要申請工會奮鬥了十幾年都不成),沒有例假日(例假日多半就是演出日),收入不穩定(不是每週都有案子可以做),沒有固定發餉日(做完案子何時拿到錢,完全看業主良心,一個月內給錢的就是好團體,有的是23個月才給,甚至有的就耍賴不給),工作沒保障(很多出國演出或是經紀公司的案子會臨時取消,等你被告知時已來不及去找其他案子),生活不正常勞碌奔波(巡迴演出到處跑,年輕時我總是笑稱自己是陸上的漁夫,有時離家12週,有時個把個月),對於將來沒有前景,無可預期的未來(以TD為例,一個時段1200三十年來都沒漲過),沒有退休金(退休生活堪慮,到老要中年轉業也不容易),這就是劇場人的情形。

     雖然ㄧ般2200之後是以雙倍計算,但是一天工作11個鐘頭之後才開始雙倍,這種拿生命來換的錢其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以法國為例,2006年我去法國演出,法國的劇場工作者一天工作以8小時為限,超過8小時就以雙倍計算,一個人一天最多不得超過12個小時,如果以此標準,台灣幾乎一天到晚都在破壞標準,而他們ㄧ般CREW扣完稅大概一個小時是12~15歐元,再以美國為例,2005年我去美國做演出時,他們是從星期5晚上1800到周六、日都是雙倍,因為那是休假日,甚至連續工作超過一個時數還有3倍計或4倍計,1995年我去美國演出,紐約的CREWㄧ小時是22~30美金,現在多少我不知道。

     如果沒有熱情與傻勁是無法留在台灣劇場裡,有些外國團體來台演出時,知道我們的平均收入都覺得無法置信,紛紛提出挖角的邀請,因為現在大陸市場當紅,所有世界大團都要進軍大陸,對他們而言台灣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面對週薪約1000美金,每天零用金約50美金的優渥條件,為什麼不去?但是我們真的要走上人才培育所這條路嗎?技術人才不斷外移,台灣的情況又不斷以省錢為最高指導原則,票房收入沒有增加,原物料大幅上漲,製作費大幅增加,在預算大餅沒有增加的情況下,只有不斷擠壓技術人員的生存空間,儘量刪減人力,貴得先砍,雖說團體活不下去就沒有演出,技術人員也會餓死,但是如果環境ㄧ直是如此嚴苛,有能力的技術人員紛紛出走或是轉業,只怕台灣也會大陸化,只剩ㄧ些老師傅和一堆民工,到時候也別提什麼安全、什麼品質和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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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球與接球篇

    上星期與幾位周凱基金會第一期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的同學聚會,由於我已失聯19年,所以滿心期待的赴了約,席間聊到了當初我們是每週一、三、五晚上在雲門實驗劇場上課,有些課是星期六到當時在蘆洲空大內的藝術學院上課,例如舞台的製作課,是要到工廠才能上,如此為期半年,全勤的就能全額拿回保證金,缺曠課要在一定範圍內才能拿到結業證書,難怪我覺得我上了不少的課,但是同學覺得我很早就消失,原來當時的課是如此繁重,只記得當時的老師好多,幾乎都是一時之選,每個老師都是傾囊相授,所以真的乖乖上完課的學員,應該受益非淺,由於後來個人選擇及機運不同,出席的同學都只剩下觀眾的身分,有同學問一直沒離開的我現在的人和當時的我們有什麼不同,我愣住了回答不出來。

    腦中想的是今年協會辦的技術劇場人才培訓班,雖然舞台基礎班預計招收20名,上限35名,但是在截止報名前有60幾人報名,燈光基礎班也是,甚至報名截止後仍有許多電話打到協會,這麼踴躍的情況是我始料所未及的,頓時倍感壓力,因為這次我也要負責一些課程,由於我不像其他理監事多半具備老師身分,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我雖笑稱自己對於當馴獸師沒有興趣,所以始終推辭當「老師」的機會,但是其實是不想誤人子弟,因為在我成長的過程中,遇到了許多很好的老師,當然也有很糟糕的老師,我知道自己無法成為前者,又擔心自己成為後者,所以始終不想跟「老師」有任何牽連,也一直很敬畏當老師的人,雖然這次的課程只有70小時,但是師資的問題已經讓協會秘書傷透腦筋,想想當年這麼久的課程,這麼堅強的師資,如今看來,簡直是不可能的夢幻組合。

    看起來在圈外想進來接球的人依舊不減,但是事實上,在圈內許多想傳球的人卻找不到想好好接球的人,不是將球握在手中不願傳出,而是找不到想接球的人,要不就是穿了漂漂亮亮的球衣,連球衣都還沒弄髒,就覺得自己已經身懷絕技,已經出師了,是以前傳球的人太不會教,還是以前接球的人太笨?還是現在傳球的人太會傳,接球的人閉著眼都接的到球?我想都不是,是現在處處速食的現象所造成的假像吧,如果現在想傳球的人,一方面覺得自己比不上以前傳球給我們的人,再看看現在愛接不接的接球人,又比不上當時傻傻努力接球的人,要說球技有多好,我是不相信的,就好像投手在投出球之前,以前的野手會根據投捕之間來佈陣,根據打者的站姿及以往記錄,事先站到預判的位置,彎下腰來注意飛來的球,所以比較接的到球,而現在的野手站得直挺挺的,球自己飛來找他就沒問題,除此之外,面對安打(意外)連連的情形,要不就是雙手一攤:接不到,要不就是:運氣真好,打到三不管地帶,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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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需求表

    出國演出前,除了舞台的ground plansectionhanging list,燈光的 ground plansection......,通常在各種圖檔之外,還有一樣重要的文字檔案,那就是technical rider(技術需求表),通常只看圖會有些看不出的問題,而只看technical rider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最完整的資訊就是包含影帶,圖及rider,這三者缺一不可,只要少了其中一樣,就會使邀請單位預判錯誤,而這三樣都完備,雖不代表就能把所有問題及要求浮現,但至少可說明大部分,也因此technical rider是很重要的,rider中需要包含哪些部分呢?各個團體習慣不同,從一、二頁超陽春版到幾十頁的都有,有的甚至龜毛到指定哪一個牌子的水,或是三明治中要有醃黃瓜等,而為了保證邀請單位會重視我們的需求,rider也往往被視為合約的一部分,以免日後紛爭。

    ㄧ般說來,technical rider主要是以文字來補足圖面資料的不足,將各部門的需求彙整,其中有一些必備的部份,大致包含如下:

邀請演出單位同意以下各項演出需求:





演出資料

PRORAM INFORMATION:


舞碼長度: 上半場約  分鐘

          中場休息  分鐘

          下半場約  分鐘

舞台STAGE: 地板FLOOR: 布幕MASKING懸吊佈景RIGGING:







燈光LIGHTING: 音響SOUND: 特效及道具投影PROJECTION:字幕投影 SUBTITLE


樂池ORCHESTRA PIT:

劇院技術人員THEATER TECHNICIANS:

服裝WARDROBE:

化妝間DRESSING ROOMS:

盥洗室REST ROOM:

舞蹈排練空間REHEARSAL SPACE:

空調:

AIR CONDITIONING:

急救設備FIRST AID:


工作時程表SCHEDULE:

特別要求EXCLUSIVITY:

演出貨物運送:

演出製作部門聯絡表:

     2003年地下鐵的rider詳盡到寫了10頁,卻不料到上海演出時,當地工作人員準備了我們所需的工作燈數目,但是沒有線,還說你只要求燈沒有要求線,使得我們必須當地買線做延長線,還要自己接電給工作燈用,由此可知如果沒有誠意,寫的再詳盡都沒有用,rider是本著演出需求做良善的告知,寫的要求要合理,看的人也要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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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雜記2

    要成就一個演出,在戲開演之前,有太多太多的事要處理,有太多太多人的努力,也有太多太多的無奈,而每個團體的狀況也都不盡相同,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許多苦昰不足為外人道,其中有一小部分是舞監或是TD會知曉,但往往並不需要向crew說明,也因此有時聽到一些愛抱怨的crew大肆批評,聽了就覺得很難過,看事情看的太過表面,其實也不是真的知道內情而發言,只是拿來說嘴罷了,而人云亦云的結果,不實的也就好像是變成真的,有許多事TD也不會知道,但我總是會以多一點角度來看事情,有時雖不知事情原委,但也就不會感覺太誇張。

     就以明華園為例,從我第一次做明華園的T D(劍神呂洞賓)之前,就有許多人好意提醒我社長很難搞,會一直變來變去,可是從劍神到何仙姑到這次白蛇傳,我始終不知社長有什麼難搞,藝術家本來不就是應該這樣嗎?除了堅持,不好就改,好還要更好,如果這樣就叫難搞,那老林比社長難搞100倍,因為你分析給社長聽,他聽得懂,他會想其他方式來達到他的要求,簡單講就是社長會體貼的妥協,可是老林也聽的懂,你告訴他你的難處他也知道,但是他還是堅持,因為雲門技術組就有將近10個人,而一年演出大概只有六、七十場,所以我在雲門時,雲門沒有時間不夠或是錢不夠的問題,只有達不到老林要求的問題,可是明華園一年演出這麼多,這麼一大家子要養,這麼多煩心的事情要忙,又不像雲門有自己的技術組來分憂解勞,相形之下,社長真的太可憐了。

      每次演出,明華園的二大特色就是做新的東西及需要很多的crew,在大家無惡意的碎念背後,有沒有人想過這些都是花大錢的行為,現在有哪個團體演出是舞台組至少先找20個再說?而又有多少團體是舊戲重演還不斷在改劇情,花錢製作新的東西?而錢下來的慢是否背後有其他的因素?對我來說,至少他還沒有不付錢的記錄,而現場很亂的另一個意義是否代表我們做技術的人,還沒有強到可以應付導演的所有需求?在我看來,在導演的角色上,羅伯威爾森、老林與社長並沒有不同,可是大家會全力去達到羅大師及林大師的所有要求,但是對於社長卻沒有這麼的拼命,甚至多了許多抱怨,我不明白是為什麼,社長又沒有少給大家錢,況且他臨時來亂,第一個直接受害接招的是舞監,再來是燈光設計及TDcrew是聽call執行,有什麼理由抱怨的比舞監、設計及TD大聲?況且所有的人不都是劇團付錢來協助導演解決問題的嗎?

    這是我第一次做白蛇傳,但是因為所有crew的情義相挺,主動扛起超過crew的責任,所以雖然TD始終在狀況外但也能順利完成演出,在試消防水車及吊車時,雖然天上飄著雨,但是孫小姐及雅升二話不說的就上吊車配合大家,當我看到他們吊在空中時,我們在台上躲雨,心理想著:哇!這麼高時,忽然一陣鼻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晚上彩排時,外面下著雨,孫小姐從吊車上下來在側台就位時,旁人拿面紙給孫小姐擦雨水,可是孫小姐為了怕弄髒地毯,造成我們清理的負擔,邊喘著氣邊細心的用面紙擦拭鞋上的泥土,我站在後面看了,淚水不爭氣的與雨水一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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