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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師相遇篇          

     與新古典舞團劉鳳學老師的第一次見面,是在1999年的希爾特舞台設計製作有限公司,當時我剛從紐約回來,我的前老闆(希爾特負責人)也是學長的一成是「黃河」的舞台設計,由於黃河的二個大吊橋與舞者動作息息相關,所以在希爾特先試搭,然後新古典舞團全團到希爾特排練,那是第一次接觸新古典舞團與劉鳳學老師,之前只是在雲門的節目單中,看到有一些雲門舞者的經歷中待過這個團,對這個團其實是只有耳聞,但完全陌生。要把一個佈景工廠變成排練場不是件容易的事,搭完台後,我努力將工廠的繪景區域掃了又掃,然後鋪上塑膠舞蹈地板,等到舞者們ㄧ到,大家把隨身行李往滿是木屑的木工製作區一放,在我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之前以為他們只用繪景區,所以木工區完全沒特別打掃),所有的舞者已經拿起掃把及抹布到處打掃,沒多久,從沒看過的希爾特出現在我的眼前,當時對這個團就有非常好的印象。

    老師對人總是非常的客氣,從來就不會罵技術人員,舉例來說,如果電線沒貼好使舞者跌倒,老師只會罵舞者為什麼不會用眼睛看,卻不會責怪技術人員,但是聽在我們耳裡卻是比嚴厲斥責我們還令人難過,所以只要舞者一挨罵我就會仔細聽是不是他們又為我們背黑鍋了,而老師總是稱呼你某先生,我從1999年開始,幾乎每年都會做新古典的舞台技術指導,直到2007年的首演完,老師忽然說建華謝謝你,我忍住滿眶的淚跟資深舞者惟華說: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斯先生,老師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她終於不把我當成外人,就像他把舞者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可我等這一天等了九年了,當然一直有名字的俊餘馬上吐草:等到哪天她又叫你斯先生時,你就要挫勒但,你就知道完蛋了。

      這十年來,雖然幾乎每年只見到老師一周,但是從沒看過老師亂過一根頭髮,坐的時候永遠是挺直了身子,就連2001年在天寒地凍的新西伯利亞演出,當大家在遊覽車上都累的東倒西歪時,老師依舊是坐得直挺挺的,老師的身教真是令人折服。每場演出,老師總是坐在右舞台,專注而關心的看著台上的舞者,有時用手遮著側燈仔細的看著演出的進行,有時用微笑及眼神給舞者一劑「大力丸」,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舞者服用大力丸的情景,也就是在希爾特排練黃河時,排練一結束,當舞者們躺在地板上喘到上氣不接下氣,汗如雨下時,一聽到老師的聲音,就像觸電般彈了起來,留下地上一個一個汗水人型,就讓我見識到大力丸的威力,也因此有時新來的技術人員會不知情的坐在側台的椅子上,我總是說這些椅子是要給舞者放衣服及休息的,不要佔了她們的位子,其實心裡想的卻是連我都不敢坐,你會不會坐的太舒服了?(雖然在其他的案子,演出中我也習慣不會在側台坐),就像這星期每天call早上九點,老師是每天都八點多就到,從不遲到,而謝幕時,老師永遠是站在右上舞台翼幕後穿幫線內等候,然後在該她出場時出場(她的位置其實不能看到所有的謝幕進行),算準腳步走到中心線後,直角轉彎向觀眾走去,我只能說,從老師的身上看到了許多值得學習的東西,不管是態度、堅持還是做人的道理,都令人動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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